孙建波:东北人没问题 旧国企思维与新经济规则冲突

网易研究局NO.167

作者|孙建波

东北人再次躺枪了。从说吉林要发展纺织产业，很多网友就指出东北搞啥都不行，因为机制不行，政商环境不行，企业家来了要被关门打狗。

这次毛振华说黑龙江的亚布力管委会把他逼成上访户，比窦娥还要冤。网友又开始批评东北人了。

其实，真不是东北人有问题。东北人遍布全国，我身边也不少东北人，都很好的人。他们也劝我们：不要去东北投资，那里政府不好搞。北京的一个邻居是东北人，自家的企业在东北，也是诸多不如意。

要说东北的政府不关心企业，也不对。东北的企业密度低，政府有大把时间关注其辖区的企业。问题就出在这里，政府关心的方法不对，频率过高。有个网友说：坏人多，羊太少。言下之意，广东、江苏等东南沿海地区是羊太多，每只羊都感觉不到坏人的存在；坏人太忙，也没空去过度关注某一只羊。

就拿亚布力的事情来说，管委会是一厢情愿要自己直接管辖，没有考虑毛振华的感受。有关领导肯定也是正义凛然、振振有词：“我管委会上手之后，建设力度多大啊！发展多好啊！你毛振华做个小股东一边瞧着吧。”看，问题就出在这里，你觉得这样做有利于亚布力发展，有利于出政绩，但侵犯了毛振华的权利。

东北的政府有一股子“家长思维”，东北的人民有一股子“共和国长子荣耀感”，东北的政商关系有一股子“国企要听政府安排”的既定思维模式。问题来了，国企都要听安排，民企要不要服从安排？服从安排之后，损失谁承担？

为什么东北人离开了东北，在全国其他各地都能闯出一番事业？这恰恰证明了东北人不仅没问题，更是商场的一把好手。但如果留在东北，他们自己也觉得，很难做事。主要还是说政府的问题。

那么，政府问题是什么问题呢？是旧国企思维与新经济规则的冲突。旧国企思维，带来的是旧的政商关系的传统，以及其整个社会的行为、思维模式。这些都是根植于东北政府官员的潜意识的。他们并不想做坏事，甚至觉得自己在做好事，但就是侵犯了企业家的自由，侵犯了企业家的权益。

要想解决东北问题，不用换东北人，要换的是东北的整套政商治理体系。但好的政商环境，优秀的政府治理，其实是很稀缺的资源。东北靠引进一两个南方官员，不行，一两个人改不了东北的气候。建议构建长白山经济特区，集中精力做好一个东北政商环境示范区，用这个示范区，对东北其他地区的政商环境形成示范效应，用10年时间，改变东北的旧国企思维和旧政商关系潜意识。

请尊重东北人，东北坏的机制，是历史原因形成的官员潜意识；东北的问题，是旧国企思维与新经济规则的冲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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